“我带着比身体重的行李,游入尼罗河底,经过几道闪电,看到一堆光圈,不确定是不是这里,我看到几个人站在一起,他们拿着剪刀摘走我的行李,擦拭我的脑袋,没有机会返回去……”这应该是二十年前第一次和母亲照面的场景,腹开七层,骨开十指,只为听到我那一声洪亮的啼哭,她经历了一场痛不欲生的分娩,从此她也多了一重身份——母亲。
为母则刚,她不识字,没有多少文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她没有高贵的气质、华丽光鲜的外表,有的只是满脸的皱纹、粗糙的双手和一遍又一遍的唠叨。她每天早出晚归、日复一日的去田地里耕作,山坡上挖药、干各种各样农活供养我读书学习、长大成人。小时候,当我把第一张奖状拿回家兴高采烈的给她看时,她却在问我这上面写了什么内容……当我六一儿童节在舞台表演节目期待台下有她的身影时,她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在观众席上,那时我对那些有母亲来观看自己节目的小伙伴投来羡慕的眼光,我想:妈妈为什么不来观看呢?上中学时,冬季水泥路上会下厚厚的积雪,电动车、公交车无法通行,母亲陪着我踏着雪路走十几公里送我到学校,她再独自一人冒着严寒走回家,求学之路上她被迫学会了骑电动车载我上学。上高中时,她放弃了家里的农活,整整陪读了我三年的高中生活,高考录取通知书邮寄到我家时,她颤抖的双手接过录取通知书,比我还要激动,她让我把那上面的内容念给她听,读了一遍又一遍,她流出了眼泪,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我从小身体体质差,感冒发烧经常伴随着我,村里求医需要走十几公里,她背着我走去看病,打吊瓶她陪着,晚上发烧她用热毛巾一遍一遍擦拭,对着神明为我祈祷,希望我快点好起来。对于我的学习,她每次只会说“娃,你要好好学习,不要和我一样当一辈子农民。”这样的唠叨我从小听到了大。姐姐出嫁时,她很是不舍,虽然在姐姐婚礼上、外人面前她喜笑颜开,但第二天回到家时,还没有打开家门,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抱着我痛哭了好久,这是我看见她第二次流泪,因为自此以后我们家庭成员少了一人。有次,我和父亲因为一件小事而大吵了一架,她宽慰我:“你现在还有爸爸来说你的不对,而我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要因为小事而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我语塞……她缺席了我成长路上的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她不会给我辅导作业,她读不懂我奖状上的内容,不会给我讲童话故事伴我入睡,她也不理解我到底学习的是什么,她只会说“好好学习、吃好、穿好、休息好”,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我提供最好的吃穿用度,她讲着最粗俗的话语,干着最苦最累的农活,毫无怨言,供养我成人,她的唠叨也伴随了我这么多年。
可是我忘记了,二十多年以前,她也是外公外婆的小女孩,她也貌美如花,也会给自己的父母撒娇打闹,是因为有了我和姐姐才让她变成了一位为母则刚的母亲,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皱纹,鬓间多了些许白发,身体状况也一年不如一年,但她还是每天辛勤的在地里劳作。上周回家时,风和日丽,我和她坐在自家小院里晒着太阳,她说别人看到你的文章都在给你点赞留言,你给我也翻出来,让我也看看。我笑道:“你又不认识字。”但她硬是一字一句强硬的读着,后来我给她念我写的文章……她听的喜滋滋的,一直说着好好好,很是高兴,而我希望时光永远定格在那快乐的瞬间。
我的母亲很平凡,很普通,她用自己的唠叨织就了我们欢乐的家,她是诸多母亲之中最不显眼的一位,但她是伟大的,她对我和姐姐的爱是最无私的。往后的余生,希望时光慢一点,让我们能陪母亲一起慢慢变老,让她能做回她自己,做那个被宠爱、被保护的女孩,让我们带着她去看世界!
作者简介:

李会平,女大学生,商洛商州人,2003年生,以文会友,希望遇见更多志同道合的文学爱好者!
本期编辑:郝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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