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油菜熟了么？我双休日回来帮忙割。”父亲说:“土薄的地方黄了，已开始割了，你忙就不回来了，我慢慢割。”

周六早，我到菜市场买了些熟食坐摩的回到家。大门在锁着，我放下行李，跑到屋后的地里，父亲正在割成熟了的油菜。看到我便说:“叫你不回来，我慢慢割么。”“两三亩地的油菜，你一个人割到啥时去了。”我回答道。“我去给你取点儿吃的，你吃了再割。”父亲停下手中的镰刀，往屋里走。“我早上在县上吃了面皮，中午再吃。你把镰刀给我，回屋再取一把。”我接过父亲递来的镰刀。不一会，父亲从屋里拿来一盒优酸乳和一双手套，对我说:“你把这个牛奶喝了，手套戴上割。”我戴上手套，割了起来。“茬割低些，不然地难得犁。”我答应“哦”。过了会儿，又见父亲在我割过的地方捡拾落下的油菜，“大小都要割，要颗粒归仓。”

割了不到半个小时，我腰酸背疼，速度显然放慢了许多。父亲说:“你平时很少干活，割慢点儿，黄了的也不多。”我听了父亲的话，割一会儿，坐在油菜垛上歇一会儿，父亲割了一大块，而我只割了一小块。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父亲说:“你慢慢割，我回去做饭。”我就专挑黄了的油菜割。

“录，不割了，回来吃饭。”父亲喊我，其实我早就想回屋好好歇一下。我回到屋摘掉手套，洗了把脸，只见父亲端来一大洋瓷碗荷包蛋，放在桌上。“我给你打几个鸡蛋，这是我喂的鸡下的。”父亲说。我问:“我吃鸡蛋，你吃啥？”“昨晚下酸菜面还剩了一碗，我在锅里热着。”父亲答道。“这么大一碗，我吃不完，我去取碗给你拨点儿。”父亲坚持不让拨，我撑着把六个荷包蛋吃完。“中午太阳大，你就不去割了。”父亲对我说。“我去割，割一根，你就少割一根。”我答道。下午，我们父子俩把那些成熟了的都割了。晚上父亲烙了鸡蛋饼，我浑身疼的实在吃不下去，勉强吃了几口，草草洗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七点多起床，发现桌上放着早餐奶和小面包，杯子茶叶也已泡好。我洗了把脸，吃了桌上放的早点，来到地里，看到父亲已割了一两分地了。“桌上放的面包吃了么？早上凉快，我起来先割一些。”父亲边割边问我。“吃了，再不要种这么多地了。”我说。“不种就撂荒了，种一点，收一点，你们吃油就不用买了。”父亲解释道。“你都八十多岁了，还种两三亩地，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些后人不孝顺，不给你吃喝，让你自食其力。”我笑着说，“农民不种地干啥？将来粮食一定贵得很，还有可能拿钱都买不到。”我听后笑了。用了一早上时间，我们又把另一块地成熟了的油菜割了。

弟媳也从城里赶回家给我们做饭。吃过午饭，父亲说:“下午不割了，把前几天割的打了。”父亲取出塑料棚布，让我拿上链枷来到地里，我负责把割下的油菜抱到塑料布上，父亲用链枷拍打，等油菜籽腾出后，再把油菜杆移到边上。两三个小时，收获了五六十斤菜籽。我感到非常累，又恳求父亲:“今年就把这一亩多地种上包谷，另一块不种了。”父亲回答:“坪里那一亩多地准备种些芝麻。”我说:“种太多，你忙不过来，再说种地太累人了。”我把油菜籽装进口袋扛回家中。下午吃了饭，又回到了县城。

母亲去逝早，父亲和三弟一块生活，三弟和弟媳为了家计，长年在外打工，父亲一人在家自做自吃，房左邻右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荒芜了，唯有我家屋后的两三亩地还耕种着，一般秋季种些油菜，夏季种上玉米，玉米快成熟时，夜间野猪常常到地里糟蹋庄稼，父亲先是在地边煨上火吓唬野猪，但没几天野猪又不怕了，父亲只好夜间几次到地里去驱赶。我们兄弟几个多次劝说父亲，让他不要种了，可他总是不听，年年都种着。

种地非常辛苦，犁地、播种、锄草、施肥、收割、晾晒，我每年帮父亲的夏收夏种身有体会。粮食真的来之不易，我们要珍惜粮食，因为那是农民伯伯的血汗。

作者简介：

向维录，陕西旬阳人，中共党员，高级教师，热爱读书、写作、运动。

本期编辑：刘萧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