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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文字 文/郭华丽
author:郭华丽   2023-08-21   click:3156

不经意间,已在写作的路途上跋山涉水二十余年,也曾问过,甚至无数次问过自己:我为什么要写作?从初始的非如此不可的发泄和倾诉;到如苏童老师所说“满足自己的内心”;到对写作的惶惑和质疑;到通过文字聊聊和说说,在看见看不见的尘世里藉由文字渡己或融入……

一直都可以肯定的是,我的人和我的文字从未悖离。我的散文集是“我”的形式,也应该是我精神、灵魂的内容。没有什么文体能像散文这样形式与内容恣意辽阔又言为心声了。从第一本散文集《草木本心》到第二本《诗意流年》到2019年出版的《之如初见》,我的文字就如我的影子,与我亦步亦趋。岁月用皱纹、白发为我梳妆,我看得见自己的丰盈和无为而为。

“职业文人病在‘自我表现’表现得过度,以致于无病呻吟,普通人则表现得不够,闷得慌。年纪轻的时候,倒是敢说话,可是没有人理睬他。到了中年,在社会上有了地位,说出话来相当分量,谁都乐意听他的,可是正在努力的学做人,一味的唯唯否否,出言吐语,切忌生冷,总拣那烂熟的,人云亦云。等到年纪大了,退休之后,比较不负责任,可以言论自由了,不幸老年人总是唠叨的居多,听得人不耐烦,任是入情入理的话,也当做耳边风。这是人生一大悲剧。”

张爱玲的话如一把利剑,细细品咂却是剑胆琴心。“作文如同做人”“文如其人”,面目可憎的文和扭捏作态的人,任是华美的袍子也掩盖不了。所以对于自己的书,出版之后也就放下了,不忍再读,为曾经的无病呻吟羞愧,为空泛的堆积难堪,为追求文字的华丽汗颜,也为某一句或一段而心生欢喜……二十余年仍日日行走在这条路上,虽然走的慢,甚而驻足,但对文学的初心一往而深。

时有回想,我是被深藏内心的文字驱使,还是文字与我如影随形?从生养的村子到县城,十几年后又回到村上居住;作为脱贫攻坚时期的一个驻村队员对一个村子从陌生到熟悉;从市委的一个群团部门到如今的一个驻镇单位;从我陕南的家乡到我关中的故乡。《我的父老乡亲》《如花娘》《猫无邪》《蜀河吉祥》《我那翻山涉水的忧伤》我的一篇篇散文流露我的疼痛和珍重,亦道出了我的来路与去处。

“那个梁咀子的羊娃小时候说‘我大和我妈结婚的时候我正坐在门墩儿上吃红苕呢!’被高家院子、梁家咀子的人笑话了多少年!”这是小时候母亲闲聊时和我说的话。不记得母亲说这句话的前因,这句话却像一张膏药贴在了心里。几十年后在《以生活之名》里我把他讲述出来,小时候不明所以的疼,几十年之后揭开膏药,那个伤口还未结痂。“我一连给奶奶磕了八个头,替埋在陕南黄土里的父亲尽一份心。我又在想,我替父亲磕下的这几个头是不是有些多余?爷爷、奶奶、爸爸,如今都同在一个世界,他们的往来也许更为方便些。那么爷爷在村子西头,奶奶在村子东头,爷爷奶奶在关中,父亲在陕南,这时空地域上的距离对于他们,应该不是存身于世的我们真正意义上的距离了吧。”这是我的散文《我那翻山涉水的忧伤》里的一段话……“文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一切为文的说教,敌不过这十一个字。

阿来说:“我们这些从事文学的人,怀揣着自己的天真,想以自己在文学中表达的强烈祈望来使人受到感染,即便是在进行剖析、批判与质疑的时候,内心深挚的本意,也是希望社会正常与健康,在这个社会中的人,心灵可以得以丰满,人可能得以独立,对所有的事物做出自己的判断。”

作为一个需要文字和写文字的人,我知道自己从未放弃对内心生活的珍视,作为写作者的“文以载道”。我看得见存身之世的繁盛与贫瘠,阳光与阴暗;我能真切感知人性的善良与淳厚,亦会警觉不把人世的薄凉、人性的恶包装成一颗颗糖。写作是没有尽头的,也没有完美的写作。我很庆幸我与文字的相爱相杀,是它丰富了我的人生,是它让我听得见自己内心的声音,让我的灵魂和我的身体亦步亦趋,也因为它让我心怀悲悯,不做这个社会的应声虫,“看透这个社会,但依然热爱它”。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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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华丽,女,七零后人,陕西华州区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公开出版个人散文作品集《草木本心》《诗意流年》《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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