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汉江水色的风 文/唐巴
在安康的地界上行走
扑面而来的是
裹着汉江水色的风
还有秦巴山
一道道梁一座座山上的花香
还有一种声音
从历史的风尘中穿越而来
至今还在传唱
后来 这声音成了代表咱安康人的声腔
这声腔几分婉转又有几分悲凉
这声腔唱起来后
你就知道咱安康人还是很有文化很是雄壮
这声腔在安康地界上
如同汉水一样的流淌
戏箱子忽闪闪走在田埂上
老人坐在麦垛上
眯着眼睛哼着二黄
小孩子睁着眼睛兴奋地望着
草台上五颜六色的戏装
这声腔把历朝历代兴衰成败讲给普罗大众的耳畔
这声腔把天地君亲师人情世故演绎在打麦场上
这声腔把尽忠报国的精神传给每一个汉水流域的儿郎
这声腔是智慧哦
想要来一个卤水点豆腐哦
这声腔就是醍醐灌顶的米浆
喝过这米浆的儿郎就会变的不一样
只要听到这种声腔
谁都会想起我们的故乡
安康
谁都会想起自己年迈的娘
唱着这声腔咱安康人挺起胸膛
走四方
文革那时
祖国大地一片红海洋
二黄戏也如同她戏里被抛弃的娘娘
打至在冷宫高墙
又像是一个破旧的老东西
被扔进历史的垃圾箱
我跟着大舅舅在火炉旁
阴一句阳一句
高一声底一声偷偷地唱着二黄
二黄戏让这个小娃娃唱成了三黄
四平板让我知道了
紫阳清风亭有个不孝的儿郎
那时候样板戏
成了中国 文艺舞台的主战场
高音喇叭里传来鸠山的唱腔
我才知道了小舅舅的模样
十五岁离开家乡
离开老娘
旬阳碾子场剧团的院子
开始踢腿练功跑园场
跟着琴师学唱腔
琴师说这娃子笨得很
他来错了地方
岂不知人家别有一番心肠
我就像企图想要人家琴师的家当
二黄贵重的程度可以想象
一晃几十年
我的小舅舅苍老的就像我的爷爷那样
絮絮叨叨劝说
老是在我的耳旁
要我跟他学上几段二黄
我还没来得急哼唱
小舅舅就死在旬阳
我的身边一下子显得格外的空旷
他教的《白逼宫》的唱腔常常在梦乡里回荡
而今我接着唱着他一生珍爱的二黄
用二黄来慰藉我心中丧父的悲凉
声音越是高昂
你就知道我的心
有多凄惶
的确 一段四平板唱不出二黄戏的韵味
其实 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这个剧种来自何方
更说不出她到底有多少形式的板腔
在今夜
二黄戏的前世今生
却在我的心中激荡
她曾经风靡全国
她的风韵曾经也是无与伦比的辉煌
迷恋她的人们
在那凡是有华人的地方
自古以来
皇王贵胄们在皇宫的梨园里高唱 二黄
更多的传唱在那汉江两岸的田野土埂之上
烽火已经远去
远去的还有戏台上穿着华衣的娘娘
可叹啦 可叹
二黄戏现在快成了千古绝唱
很难听到她那醉人的声腔
还有她几分华丽几分委婉几分动人几分的苍凉
安康呀安康
丢失了戏箱又有何妨
就怕你丢失了你自己最珍贵的家当
我们的先人拥有这个家当的时候
四海的蛮夷还在垦荒
那时候谁拥有这样的家当
谁就拥有无上的荣光
因为 这家当代表着文明成就的华装
安康呀安康
这个家当才是你
可以在大江南北
众人面前挺起胸膛高声歌唱
咱安康除了汉调二黄
还有啥
如此这般的响亮
今夜 站在秦巴山上
远望着日夜不息的汉江
二黄戏的声腔在耳旁
反反复复的回响
(特别感谢!珍贵的图片摄影:吴定国记者)
作者简介:
柴子彬,笔名唐巴,文革初中生,1981年进旬阳县汉剧团主攻架子花,1990年调文化馆,做群文文艺创编导演三十多年至今。
本期编辑:刘萧娇
责任主编:肖海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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