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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情结 文/皖君
author:皖君   2025-01-19   click:3812

今晚洗碗时,顺手把母亲带来装咸菜的罐子也洗了。洗着洗着,觉得这咸菜罐很面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我上高中时用来带菜的罐子吗?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这罐子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青涩的往昔。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一九七八年九月从石棋中学初中毕业,考入大渡口中学。这是一九七七年全国恢复高考后,首届通过考试择优录取上高中的,升学率大概百分之二十左右。我班上还有三个成绩特别好的同学,没上高中,直接上了初中中专,端起了铁饭碗,跳出了农门。

说起上学带咸菜,想必那时高中毕业的同学都有不少辛酸故事。我一九七八年九月至一九八〇年七月在大渡口中学读高中,是二年制。我能考上高中,多亏初三那年招生制度改革,将春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初三多读了半年,也就是这半年,我朦胧中学完了三年初中课程。

高中时,学校为鼓励大家学习,采取了类似足球甲A联赛的末位淘汰制。每次重大考试后,根据总成绩排名,在课间操上当场宣布,高分进一班(一班为理科重点班),低分则下来,真是几家欢笑几家愁。我理解学校的良苦用心,也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非常勤奋,可奈何基础太差。尤其是数学,知识一环套一环,初中平面几何没学好,高中立体几何根本学不了,高考时数学若考立体几何,那十几分总是拿不到。

学习上的压力还能挺住,最难以忍受的是生活上的艰苦。

那时我们十七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上二两稀饭,真的是“稀”饭,唐振球老师曾形象地作了一首打油诗:洪湖水,浪打浪,猴子捞月亮。上午还没到第四节课,肚子就饿了。

虽在校就餐,但只能打点米饭,米和菜都得从家里带,于是,咸菜就成了我每餐必备的“佳品”。那时家境不富裕,经常吃咸菜,家里有五六个坛坛罐罐,都是用来腌咸菜的。

腌菜.png

母亲很能干,在我心里,她就是个腌咸菜能手,不过她腌的菜有点咸,她说这样不容易坏。星期天她就早早地为我准备好一周的咸菜,大多是腌白菜、腌萝卜,有时会拌点黄豆、豆腐之类的,那就算是最好的了。

每周一从家里去学校,总要带上两罐,用网兜一兜,挂在脖子上。记不清是哪位同学很幽默,笑我身上带了两颗炸弹,要是让当时的老美知道了,他们的神经肯定会紧张起来。

胶丝网兜不耐用,为节省开支,我干脆把咸菜罐直接装在书包里。几十里路的颠簸,菜汁全洒在了书本上,上课时不时能闻到咸菜的酸味、辣味和豆腐的香味,教室成了真正的三“味”书屋。

为了防止有人偷吃咸菜,我不得不把咸菜罐锁在箱子里。但锁只能防君子,晚自习时,咸菜罐还是经常被撬。没被撬的话,也得计划着吃,免得提前吃完。冬天咸菜能保存较长时间,要是春、夏季,到了周末,油水少的咸菜就容易发霉,这时同学们就会互相接济。

家里条件好点的同学,时常买几块钱菜票,能吃上几餐新鲜蔬菜,但食堂有规定,光有钱不行,还得有油票,那时只有商品粮户口才有油票。现在我还常拿妻子开玩笑,说她高中没怎么吃苦,能吃上新鲜蔬菜,因为我的岳父是供销社职工,有商品粮户口。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多年前还讨厌天天吃咸菜,如今生活富裕了,不再为吃穿发愁,可我对咸菜却有了特殊的感情,它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食物之一。每次餐桌上,总要摆上一小碟咸菜,榨菜丁、黄瓜条、萝卜干、臭豆腐或辣椒酱等,有了咸菜,我吃饭才觉得特别香。这就是咸菜情结,咸菜的味道,恰似人生的万般滋味。

上个星期四,阳光明媚,我们家里几个人开车去新丰圩的大联圩采野菜。野油菜,就是生长在山坡等野外的野生油菜,叶片带点微刺,我们叫它辣菜(因为反复搓揉时会散发刺眼的辣味)。野菜没施过肥,也没打过农药,是地道的绿色食品。它在夏收作物田中大量生长,会危害麦类、油菜等农作物,是农民很讨厌的东西,多生长在田野、河边、湖边、路旁、山坡丛林边、沟谷草丛等较湿润的地方。

到了田间,放眼望去,坡地空地上野菜肆意生长。我们顾不上满地荆棘,开心地采摘起来,不一会儿就收获了一大堆,后备箱都被塞得满满的。

采摘回来的辣菜,挑选嫩绿的茎叶,洗净、晒干、搓揉,再切碎,加入蒜子、辣椒、食盐,搅拌均匀后入罐,等上十多天就可以吃了。

农家咸菜,制作虽简单,味道却极佳,更承载着满满的回忆 。每当想起,都令我思绪万千,往昔生活的苦涩与艰难也随之涌上心头。

本期编辑:陈羽

责任编辑:刘萧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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