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是北京的母亲河，它的曾用名很多，比如浴水、治水、㶟水、高梁河、桑干河、卢沟河、小黄河、浑河等，其发源于山西管岑山，一路向东冲出太行山后，在华北平原上狂放不羁摇摆不定，所以在清朝初年又被称作无定河，为害一方。康熙帝下令疏浚河道、加固堤坝，并更名为永定河，沿用至今。

然而，随着气候变暖降水减少，以及大规模拦河修建水库，昔日奔腾咆哮的永定河自1996年开始出现断流。后经多方调水，永定河才得以续命，尤其是第九届中国（北京）国际园林博览会的举办使其旧貌换新颜。博览会园区坐落于永定河西岸，鹰山附近，不仅人工蓄水打造了碧波荡漾的园博湖，还建造了规模宏大的永定塔建筑群。

永定塔矗立在鹰山之顶，为九层阁楼式高塔，具有永定安澜、长治久安之意。其高69.7米，巍峨高耸，是北京城的新地标。按照原设计，永定塔是观光设施，其每一层都有360度的观景阳台，可容纳100人同时参观，为了方便游客上下，塔内还安装了3部电梯，并计划将它辟为永定河历史文化博物馆。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2013年4月，由于施工中违章作业引发大火，永定塔的部分木构组件损毁严重。经过一个多月的抢修，永定塔宣告竣工，没有耽误园博会的如期举行，但从此就没有对外开放过。近期，我再次登上鹰山，路上鲜有行人，当攀行至永定塔下时，但见“塔内维修，谢绝参观”的告示牌依旧横在门前。

我只好顺着永定塔的外围绕行一周，其魁伟的身姿颇为震撼。塔刹直插云霄，与日比肩，塔沿悬铃，风过铎震，盈耳环梁，底部更是雕栏玉砌，气度非凡。空中有无数的燕子在盘旋啼鸣，给沉寂的仿古危楼倍添生机。“喵喵”几声猫叫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元宝枫下两只瘦削的橘猫正在嬉戏。可当我靠近时，它们十分警觉地窜入了草丛里。

“这些流浪猫吃什么？”我问塔下的保安小伙，“有时有游客过来喂，但大多时候它们都是自己找吃的。”原来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还过着食不果腹的不定生活，其实永定河同样饥饱不定。近年来一直缺水的河道，却在去年夏天迎来了少见的汛情，浊浪排空的洪水裹挟着石块、杂木滚滚而来，将沿岸的景观带一扫而光，园博园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永定河喜怒无常的本性暴露无遗。

“宝塔镇河妖”只是人们的美好愿望而已，镇河之宝不是高塔，而是敬畏自然的意识与牢不可破的防护措施。当我在永定塔南侧看到有三名工人在塔基里作业时，不由得暗忖：是不是在不远的将来可以登塔参观了？到时就能远览京城小，近看橘猫笑。随着游人的增多，流浪猫的伙食定会大为改观，它们也会与人更为亲近，不再怕人。在湖光塔影间人猫共欢，该是多么得和谐与安宁？

2024.6.20

作者简介：

石岩磊，河北满城人，年龄已到知天命，心性一如少年，满眼的童趣，满怀的憧憬，无怨无悔不知傻，无忧无虑不懂悔，在微信里觅到一处清静之所，在文字的组合中发现了一片蓝天。2018年于无意间闯入了朗诵的天地，又寻到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新世界。文中音频为作者播讲制作。

本期编辑：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