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程根子的小说集《人间真情》是在鲁延河兄的办公室。这部书是吴建华先生作序,他在序言里面说程根子是他几十年的朋友。当时我想:“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能和吴先生这样著名的作家成为几十年的文友,那一定是不很不错的。于是就捧起书,认真地翻阅起来。
根子这部书收集了他多年来创作的二十多篇小说,大部分内容描写的是男女情丝,主要是恋爱以至家庭的组合。这些人物之间的情感相互纠葛,结局各异。有的在初次相谈阶段,还没有步入婚姻殿堂;有的已经“船靠岸,车到站”,初次进入到了婚姻蜜月期;有的是已经恩爱几十年,现在成了“老关系”生死相守;有的结婚以后感情不和,现在家庭岌岌可危;有的一直是夫唱妇和,享受着人间的天伦之乐;也有的演绎着飞鸟各投林的人生悲剧……
因此我认为,《人间真情》是一部人间爱情的解析。
从男女家庭组合方面来看,首先能抓住读者心弦的是作品故事情节。我觉得,能用故事情节来吸引读者,这是《人间真情》处理的最为成功之处,如“碧荷泪”“野山妹”等。
“碧荷泪”中,碧荷是一个弃女,她被光棍抚养大还没进入成年人期就被光棍糟蹋。哎呀,这是什么人伦道德呀!当我看到这里确实感到心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样一个弱女子,她应该怎么办?结果到底咋办了?
再看“野山妹”,野山妹是一个性格开朗又勤劳的姑娘。看到她第一次落难被老实巴交的程喜娃救了之后,我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山妹是不是以后和这小伙子能成?当又想到程喜娃和山妹两人的反差时,疑问又出来了:他俩能成吗?
像这样一些疑问疙瘩,只有在看到故事结局以后才能解开,心里才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种悬念运用的很成功,它和《水浒传》的引人手法颇有相似之处。
我第一次看《水浒传》时还在初中读书,印象最深刻的是看到林冲在野猪林被绑在大树上,薛霸拿起水火棍望着他头上就劈。我当时不由得眼睛一闭:完了,这样一个英雄绝对没救了!但是,作者施耐庵在这里却不写这件事了,他前面写了“万里黄泉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用这两句诗吊人胃口,后面又跟着来了两句紧紧牵住读者:究竟林冲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看到这里,我当时不由地自问:林冲性命如何?这能如何呢?当下连饭都没吃,就翻起了后页。
我们都知道,《人间真情》和《水浒传》并不是一回事。施公造的悬念是“紧、急、陡”,而根子给人的悬念是慢和平的感觉。尽管二者有相当大的区别,至少我认为在悬念的处理方法上很有相似之处。
根子的作品能吸引读者,并不是为悬念而造悬念,他是先挖掘出生活材料,然后才组合成扣人心弦的情节。在写作方面,拿出生活材料好像比较容易,但要使读者接受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我曾请教过太白文艺出版社编辑主任王大伟先生,问他当了多年编辑,改了许多小说稿件,能不能说一些写小说的秘诀?
王先生说:小说究竟咋写,至今没有定论,也没有这方面的专门课程。谈论写小说容易那也不现实,从古至今有多少小说,最上榜的也就是四大名著。
我又问他应该具备怎样的条件开始写小说?
没想到他回答说:文字要流畅,有材料,有故事情节。具备了这三个条件就可以开始写小说。
最后我又问怎样才能写好小说?
王先生作了解释:文字是基本功,如果你的文字不流畅,写出的东西肯定乱七八糟;材料是骨节,没有材料就是一盘散沙;情节是你向外推介作品的艺术手法,既要吸引人,又不能离题太远。每一个作者写东西都是为了叫别人看,要想达到这个目的你就得研究情节。试想一下,当你费尽心机搜集材料写出来的东西抓不住人心,没人看,那不是在搞一些无效的劳动吗?
拿王大伟先生的观点来看根子,我就觉得他很有劳动收获。他不但把自己生活中的材料奉献出来,而且运用了艺术手法作以提炼。这样就使上一代人喜欢,引起同代人共鸣,对后代人有引力。他,成功了。
根子的成功不在于此,他的另一种手法使人看后觉得回味无穷,有一点替主人公担心的感觉,这方面比较突出的是在“紫金湾里女村官”。当女村官穆秀莲意识到她和程青华感情或许要掺进第三者的时候,就用果断手段处理了婚姻方面的事,决定立即和程青华结婚。当时程青华在感情方面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因而对结婚显得有些被动。对此,作者在这里发了一句议论:“程青华的心情很不是滋味,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不难想出,这在以后的漫长日子里或许就有戏了。但究竟如何,作者没有说,他给读者留下了长长的思考空间……
我和程根子家乡都在旬阳县,他在南区,我在北区,相互之间只是知其名而未在一起交流,即使现在见面也可能还是擦肩而过。我只仅仅从他的字缝里看到,生活当中的根子或许是一个不善于多言的人。这不多言的人在作品里面却相反,好像有一丝霸道。他把小说里面有些人物该说的话替说了,使人家少了一些言语,缺少了个性。在书中,如果说“野山妹”的主人公少言少语还能说得过去。因为野山妹活动范围小,没有经见过外界世面,加之本身没有文化,她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那么,在“紫金湾里女村官”就应该不同了。女村官穆秀莲是一个大学生,她能干事,责任心强,又占着村官的位子,这应该是一个全面发展的人物。 她在做了一件事之后应该用自己的语言来表明对事物独到的见解,至少有一两句能使别人记住的话,这样才能真正起到发动群众,带领群众,教育群众的作用。但是,作者把一个有文化和有前途的村官也像对待文盲野山妹一样,使她很少说话。对此,我真的感到有点可惜。一个只能干零碎事而不会用语言表达的村官,这是不符合社会潮流的,她以后发展的前途是什么啊?
小说集中,如果仅从单篇来看,尽管从取材方面来说,还是从立意方面来讲,都对人有警示和教育的意义。但是要把这几十篇放到一起来通读,就有了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题材和面孔有些相似。在很多故事里,从恋爱初始时期大部分是女方主动进攻,男女结合以后在家庭过日子阶段也是由女方主宰,甚至就连感情破裂以至最后分手的时候,还是女方抛弃男方的多。把这些事件贯穿起来一琢磨,就不由地要对一方民风世俗生出另外的疑问:这地方咋是“阴盛阳虚”呀?
当然,这部爱情的解析是文艺作品,她和现实生活不能印证,疑问并不影响作品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根子不是“高大全”,我对他不妒嫉,更没有文学造诣对他的小说作吹毛求疵的评论。我作为一个读者,只想在以后和根子见面之时,或握手一笑,或有闲聊的话题,或许招来几句不中听的话。那样,我的这些感受也能算作相识的前奏曲吧!
(二零一六年六月)
作者简介:
任登庚,男,汉族,大专文化程度,共产党员,出生于1960年11月,家住旬阳市白柳镇佛洞村。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旬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旬阳市人文学会会员,旬阳市老促学会会员,在四级调研员岗位上退休。1978年高中毕业后,历任代理教师、大队会计、信用社信贷员。1984年任副乡长,从此在乡镇历任乡长、党委书记、人大主席,期间参加党校在职函授学习两年,离职在党校学习一年,在职参加《清明》《希望》小说函授学习两年。回县级单位工作后,历任正科级纪检组长、副局长、四级调研员。平时爱好文学,公开出版三部书,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变迁》。
本期编辑:萧筱玥
责任编辑:陈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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