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那天,各种社交媒体里,都充斥着与父亲的幸福快乐。
我的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出,父亲那远去的笑脸。
父亲离开我己经八年了。这八年来,我总觉得他不是离开,只是远行,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我的眼前常常会出现父亲划拳时高高举起的拳头,那拳头在他的头顶上晃动,眼里的自信也在他的笑容里绽放。
可是,可是。父亲是真的走了,那天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爷爷、大大、婶娘。每一次想起他们,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泪湿眼眶。

2013年10月12日,几位哥哥到西安来看我,我们喝着茶,聊着家乡的变化。
下午3点左右,突然接到老家一位邻居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快回来!我们这里出大事了!”
电话里有些说不清楚,只知道老家发生了火灾,在灭火中有人遇难了。
我开着车,拉着几位哥哥就往回赶,一边走一边用电话和家里联系。
走到柞水时,堂兄任茂超说:“我们进服务区休息一下吧!”
进了服务区,他就不让我开车了,他说他来开,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当我们赶回家时,我最敬爱的父亲已经走了,我只感到天昏地暗,那是我的世界末日。
在这次事故中,和父亲一起遇难的还有我的一位爷爷、一位大大、三位婶娘、一位姑姑、一个姐姐,他们为了扑灭森林大火,为了挽救集体财产,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事发之后,各级政府都非常重视,对遇难者家属进行了安抚,也让亡者入土为安。

可是,时至今日,有关部门却没有对他们这种舍小家为大家、保护集体财产而遇难的见义勇为行为给予褒奖和肯定,乡亲们总觉得对这个英雄群体缺少一个公正的评价!
这次遇难的爷爷,是我的六爷(他们弟兄六个,他是老幺)。他中等身材,总是笑眯眯的,眼神里透着慈祥,既和蔼可亲,又精明强干。
六爷是我们这一带少有的文化人。他阅历丰富,知识渊博,早年教书,后来在政府工作。
小时候最爱听六爷讲《西游记》、《水浒传》,那时的他神采飞扬,那些故事也引人入胜。
遇难的叔父,按照当地的习俗,我一直叫他大大。以前是张坪乡综合厂的负责人。
早些时候,我们这里交通不便,到张坪乡政府只能走山路,来回一趟需要一天。
天不亮就出发,到了乡上已经是中午。他的综合厂就成了我们的客栈,喝水、歇脚、吃饭,一条龙的免费服务。
后来因修建冷惠渠工程,旬阳县城近十万人要饮用冷水河的水,出于环保需要,张坪综合厂被关停解散,大大回到了家乡,担任村支部书记。
他急公好义,沉稳老练,遇事有方法,办事讲道理,受人尊敬也极有人缘。
六爷和大大年龄相近,父亲略小,但他们却在同一天,因为同一件事情而一起罹难。
听父亲讲,他还不到一岁时,我的爷爷就去世了,四岁时,奶奶也撒手而去(奶奶姓夏,阳山夏家院子人,2018年清明,我给曾祖父、爷爷,奶奶立碑时,无人知道奶奶的全名。就算我多方打听,奶奶在娘家已经没有至亲,提起她的小名,也只有几位年长者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清她的全名)。
爷爷是远近闻名的秀才,民国时我们这一带的风云人物张丹屏,就是爷爷的学生(张丹屏是蜀河龙家河人),现在我的家中,还珍藏着爷爷的著作和书画。
父亲跟着祖父长大,曾祖教父亲读书识字,父亲虽没有爷爷那样的大学问,但也略通文墨。
六爷、大大和父亲在村里颇有威望,谁家有个家长里短,邻里纠纷,都愿意请他们去进行调解。
遇难的三位婶婶,一位娘家是同村四组的刘家(以前是双金村),生育了两男三女。
一位娘家是峰溪社区(小地名叫红岩沟)的朱家,生育了一男两女。
还有一位遇难时还不到四十,娘家在西岔河,姓龚,生育了一儿一女。
遇难的姑姑最为年轻,年仅36岁,嫁给了同组的李家,留下了两个女儿。
遇难的姐姐,嫁给了同组的陈家,也生育了一儿一女。
他们都是最典型的农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伺候公婆,生儿育女。
为家庭勤勤恳恳,为儿女尽心尽力。
他们有的儿女尚未成人,有的本该安享晚年,但一场大火,却夺去了他们最宝贵的生命。
这是血的教训,告诫后辈一定要安全用火,杜绝一切不安全事故再次发生。
父亲曾是我的天空和靠山,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天空灰暗,靠山倒塌。那时的我,天塌地陷,万念俱灰!
现在至亲不在,时过境迁,我才渐渐地明白,父母双亲恩重如山。那种无私的、伟大的、不求回报的爱,是我这一生最为珍贵的财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是老话,也是至理名言。父母在世,最好的孝义莫过于陪伴,祝愿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幸福安康!
也祈愿我遇难的亲人,在天堂一切安好!
来源:大美白柳镇


免责声明:本站部分图文、视频、音频等资料来自互联网,如果您发现本网站上有侵犯您的合法权益的内容,请联系我们,本网站将立即予以删除! 版权所有 © 今日瞭望网(www.jrlw.net) ICP备案/许可证号:陕ICP备2023000076号
人物专访问,发稿宣传:19891525369